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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与南(纯属虚构)18
鞠远斌
18
都过十把天了,恁子没有个消息呢?少林想了,夜长梦多呀,老公调动嘀事情一定要抓紧了。她一忙完5手头的工作,就想着去找张凤。她觉得自家的事自己要主动点,不能等人家来找,免得耽误事情又挨后悔。她想起那年年底新华书店叫去拿一本挂历,她说着“不急不急”,就拖了几天。结果,第三天,计划科的杨华去书店把挂历拿走了。她知道后,一直好后悔。为这事,南林笑她,说想要就快点去要嘛,扭扭捏捏的,“结果死马鬼都没有了。”他说。他还不断地哼着小曲,唱什么“竹子当收你不收,笋子当留你不留,绣球当捡你不捡,空留两手捡忧愁”,哎呀,乱套了,这是哪跟哪呀?“更鬼癫嘀。”她笑着骂他。
少林走到主任办公室,看见门虚掩着。她敲了门,门很快就开了。韦雨峰出门来,笑着和她打招呼:“少姐,你好,有死马事呀?“少林笑着说:”哦,是小韦呀,主任在咩?我找主任问点事情。“
张凤走过来,精神换发,脸色红润。她笑着对少林说:”进来咧,有死马事坐倒讲。“她拉着少林在沙发坐下,还叫少林”喝茶“。”主任,少姐,你们慢慢聊,我回克奏事了。“韦雨峰乖巧地说。然后,转身走开。
少林笑着对张凤说:“主任,没好意思啵,打扰你了。”张凤也笑着说:“没有关系嘀,你找我讲事情就尽管来咧,我们有死马好客气啰,你讲是咩?”少林说,还是为老公调来厂里的事情,不知道厂长点头没有?张凤“哈哈”笑着,说少林托她办的这个事,她一直记在心上呀,因为这段时间厂里的各种事务比较忙,她还没顾得上跟厂长说。
“你放心啰,我没会忘记你讲那个事情嘀,等闲空时一定帮你跟厂长讲。”张凤笑着说,她说少林老公要调来厂里工作的问题不大,她和厂长说了一般都能成的。“你就等着听好消息咧。”张凤对少林说。
少林:“谢谢主任了,真是太鬼麻烦你了。”张凤笑了,说这有什么麻烦的,你的事就是我的事,一定要办好的呀。少林一再说着“谢谢主任”,然后就告辞了。她走出张凤的办公室后,长出了一口气,心想这次来的真不是时候啊。怎么这么巧?就碰上韦雨峰刚好在张凤这里呀。厂里关于他和张凤的风言风语她也听到了,如果知道他在张凤的办公室里,无论如何就不应该来了。少林有些懊丧。
张凤刚才说工作很忙,少林才不信呢。她在车间做过几年,知道机关再忙也不会比下面辛苦比下面忙的。在办公室工作,哪凯忙得连跟厂长讲个话都没有空克?她想,张凤既然讲忙死克了,恁子又有空和韦雨峰在办公室里喝茶、闲聊甚至调情捏?
刚才在张凤办公室时,少林看见张凤穿着“斑点装”,里面的粉色文胸都脱开了,也不知道是她忘记扣了还是因为什么原因脱扣了?搞没好还是韦雨峰奏嘀好事咧。听人讲他和张凤搞母子恋,看来是真嘀了。他这个人有点怪呀,长得白白净净嘀帅哥样,恁子没是搞姐弟恋就是搞母子恋捏?这难道也是癖好?算癫了。她摇摇头。
少林了解韦雨峰,知道他是一个很精明的人。她看着他从工大毕业分到了冶炼厂,先在班组跟班,后来在车间做个技术员。不久就有个轰动一时的消息传出,说他和工会计生干事李潇谈恋爱了。厂里的人都吃惊,说是“一块雪糕跌克巴麻油高头了”。
事实上,那李潇长得并不丑,但肤色太黑,以至于韦雨峰和李潇在一起时的反差就太大了。更让人们咂舌的是,李潇比韦雨峰的年纪大了差不多十岁。当时,姐弟恋还不象现在这样流行的,难怪单位的人们议论纷纷了。“是她勾引他,还是他追求她呀?”人们饶有兴趣地猜测。
不久,韦雨峰和李潇在人们的惊叹声中结婚,尔后生子,也算终成正果。李潇在人们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显得十分幸福,每天欢欢喜喜地上下班,经常边走路边哼着歌曲。韦雨峰也是朝里有人好做官地进了办公室快乐工作,不用每天与高温、粉尘、汗水打交道,也象个准白领似的潇潇洒洒。于是,有人说他们也算是“各取所需”了。这样也不错,但愿能长久。也有人这样说着。
三年后,二人爆发冲突,经常吵闹甚至武斗,最终分手。据说,俩人闹架时,韦雨峰下手十分凶狠,直到把李潇打痛了,打怕了。她说幸亏长得黑,要不然身上青一块紫一块黑一块的,怎么出门上班呀?她还说,他原先对她那么好,好得帮她洗脚。现在却这么狠,狠得象要吃掉她。他恁子更快就变了嘀呀?李潇悲哀极了。
这时,人们传说韦雨峰是个同性恋来的,有人看见了他跟一个男青工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的甜蜜举动。说他当初跟李潇在一起,不过是拿她做个幌子而已。少林听说后很惊讶,说人真是个怪物,不容易看得透的啊。“话又讲回来,他拿李潇奏个跳板混进机关,这也是没争嘀事实咧。”少林十分肯定的和南林说。
韦雨峰现在和张凤搞母子恋,没晓得他这个精仔又想玩死马名堂了。要当心啵,张凤没同李潇呀,如果玩出火来了,韦雨峰就晓得错了。少林想。韦雨峰这个精仔没懂是恁子想嘀?好好奏个技术员没好嘛,以后混个工程师,前程似锦呀。跑来办公室奏,就象个太监更子,论天陪着领导,有死马意思呀?真嘀是呀,人生在世,死马鬼活法都有啊。她不由得摇头。
“唉,奏死马事情总是有利有弊。”少林叹着气,想着老公调动的事。她打算先把老公调进厂里来,暂时找个位置做着,然后找机会再调到保卫处去。搞保卫工作,一来专业对口,老本行做着也顺手。二来不用在厂里办公室做太监,可以远离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,省去好多麻烦。
少林觉得,现在就是要想办法快点把老公调进厂里,免得事情生变。人们都说了,煮熟的鸭子也会飞走的呢。她想好了,明天就把老公打千分赛获奖得的那套紫砂茶具送给张凤,尽管老公十分喜爱那茶具。
文/鞠远斌
作者近照
作者简介:鞠远斌,66岁,广西柳州国企退休人员,爱好文艺,在媒体发表过作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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