育圃寓言之83
狮子与老鼠
毋东汉
老鼠的丑行恶德众所共知,森林内外的失窃事件屡屡发生。但老鼠是十二属相之首,森林居住者们碍于面子,都不说破。
兽王狮子对老鼠十分感激,事出有因。狮子不知怎么惹怒了大象,大象很大,长鼻子把狮子一缠,高高举起,准备摔死狮子。狮子急中生智,求饶的同时,许诺把王位让给大象。与此同时,老鼠在大象尾巴上咬了一口,像针扎。大象有了后顾之忧,顾后不顾前,把狮子轻轻放在地上,说:“好吧!”
老鼠在河里洗澡,遇见大象来河边喝水。老鼠惧怕新上任的森林之王,急着逃避,迷失方向,见洞就钻,钻进了大象的鼻子。大象向狮子求救,狮子装聋作哑。老鼠尽管朝里钻,堵住大象气管,大象窒息而轰然倒地。老鼠退不出来,也壮烈牺牲。狮子趁机复辟。
狮子剖开大象之腹,见老鼠已死,就把狐狸叫来,对狐狸说:“大象任职期短,忽略不计。老鼠是十二属相之首,劳苦功高,你把悼词尽量写好,这是你森林秘书长的职责。”
老鼠死了以后,当天到第三天,森林里夜不闭户,路不拾遗,失窃事件绝迹。狐狸给老鼠写的悼词,由乌鸦在空中边飞边播放,好像飞翔的宣传车。乌鸦说:
“我以圆润悦耳的歌喉,代表至高无上的狮子大王,无比沉痛地宣佈,由狮王授意、狐狸秘书长执笔起草的讣告:无限伟大、无限卓越、无限英明的十二属相之首,森林里拾金不昧的道德模范,魁梧伟岸、气宇軒昂的老鼠先生不幸因公殉职,于本年本月前三天壮烈牺牲,他的忠魂在森林里永为楷模,他的功绩永载森林里每一片树叶和地上每一片草叶。啊哇!啊哇!啊哇!啊哇!”
森林里的百兽百鸟百畜百禽百虫,连溪水里的鱼虾蟹、草丛里的蛇、蜥蜴,都暗中窃笑:“死了个惯偷,值得这么高度评价吗?”但大家心里明白,老鼠是狮子的救命恩人,为狮子报过仇。狮子感恩,情理之中。至于狐狸,并不完全在乎稿费,他讨好狮王是一方面,另一方面,老鼠偷蛋他偷鸡,志同道合嘛!大家心知肚明,谁也不说破。
大家不反对,并非认可。因为狮子威信高,大家看面子忍着。
2024-4-25-于樵仙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