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野灰
(知青生涯,我眼里的命运)
谢爱邦/文
冬季的高原村落山风呼啸田地白雪茫茫,异常寒冷。刚刚过完年生产队长就开始下达劳动任务,吩咐我们四个男知青去后山是生产队所属最远而偏僻的山地打野灰。记得那天正好是农历二月二,也是一个小节日,清晨我来到一戸社员家借打灰用的木郎头,他家的老奶奶问道:“你们上哪干活去。”我答到:“当中沟”,“哎呀,那个地方挺远的,天这么这么冷,你们没带干粮吗?”
好心的老奶奶看到我们没带干粮,就把他家炒好的大豆装满了我衣服两侧的口袋,当地有二月二吃炒大豆的习俗,说道:“干重活很累饿了吃有力气。”我心存感激深表谢意。
从她家出来我们延着蜿蜒崎岖的山路向目的地出发,一路上坡大约有一里地吧。所谓野灰是用杂草牛粪煤烧制的土坷垃,异常坚硬和砖块差不多,要用木郎头打成粉尘,劳动强度大费力气,我们四个人从早上干到下午5点多终于完成任务。
由于早饭午饭都没吃又干一天的重活,精疲力尽说话走路的力气都没了,饥饿困泛瘫软在地,这时我突然想起来老奶奶给我装的大豆,于是分给大家允饥,吃完大豆一下恢复了体力解除了疲劳,我们原路返回知青点。这是我下乡以来,打野灰最累最难忘的一天。
艰难困苦和贫下中农同吃同住同劳动,锻练了我们的思想和体魄,是我人生路上不可多的精神财富。难忘的经历,难忘的岁月,到了迟暮之年历历在目。
2024年4月23日于静兴斋北窗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