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忘的西北之行
文/魏月星(江苏)
那是一九八六年的秋天,我跟一位扬中县的皮鞋老板去了兰州。这辈子是我第一次走出远门,还是第一次乘上火车。心里总是“忐忑”不安,好似被一头钟情小鹿撞击过的那份喜悦!既“紧张还有点舍不得离家。
一道同去的男女有五六个人,那天同亲人离别,“父母的割舍,有的女孩哭鼻抹面的!那场景事隔多年,依然清晰记得不可抹去!
我们一路乘车到了镇江火车站,坐上了178次绿皮列车直奔兰州。?
列车到达南京站已是晚上了,过长江大桥时,大家还没反应过来,不知不觉地已窜过了大桥。遗憾的事,还没来不及回望一眼雄伟壮观的南京长江大桥,就这么再隆隆轰鸣中消失了。全程不超过五分钟时间,一路飞速向前直奔安微境内。透过玻璃窗向外观看,外面的世界已是一片漆黑,只能看到铁道旁的树影嗖嗖地飞过,偶然也能看到远处的村庄,有几盏灯火像萤火虫一闪一闪的。
零点时分列车已停车蚌埠车站,上下的旅客如潮水般的奋涌。一时间整个车箱内走廊口的过道,厕所旁边都站满了人群,喧闹的叫骂声中凝结着汗酸味,使人喘不过气来!
列车缓缓地启动后,人们才慢慢地恢复了平静,各自找好自己位置就地坐下来。如需要上厕所方便一下都很难,更不用说去茶水房喝口热水,干脆就不吃不喝,免得来回跑。车厢走道里的服务员,硬是推着晚餐车不停地叫卖,因为是她们的职业。嘴上还不停地叫唤着“借光、借光”有些人开玩笑地说,又是一辆“叽呱、叽呱”餐车来了,其实“借光"是让道的意思!对于我们这些初出远门的年青人来说,还是第一次听到西北方言!
零点过后,大家的睡意正浓,一切喧哗都对自己无关,车厢里的人东倒西歪的不自然的酣睡过去。你靠着我,我倚着你,男女之间不受一点拘束,没得办法的事。无奈远行,给大家受了遭罪,却收获了开心与快乐!
一夜的远行,凌晨时分已到了郑州车站。人们打开了窗户,站台上叫卖声更加激烈,卖早餐与咸鸭蛋,也有卖烧鸡的,惹得大家馋涎欲滴。早已饥肠辘辘的我们已是一天一夜滴水未进,也好大方的老板给大家买好了早餐。
列车在郑州站停留了十几分钟,上下旅客更是频繁。郑州是全国中心枢纽大站,东西南北的列车特别多,必须从这里经过再发往全国各地。
然后列车又开始汽笛长鸣“噗嗤、噗嗤”有节凑地启动。大家一路饱览着祖国的大好河山,仿佛是大自然的美让你撞了个满怀;青山绿水尽收眼帘!
不一会儿到洛阳南站,然后转道到了三门峡车站。一路上列车艰难地停停走走,有时也要让道才能走,属于山区河南接近黄土高原地带,隧道口比较多。有的人会记下列车通行的时间,最长的隧道长达十多分钟呢!时速缓慢列车,一般很难正点到达站台的。到达陕西五岳之巅的华山,已是下午四点左右,列车里播音员说,“旅客们!马上就要接近华山地区了”,“自古华山一条道,是道家的圣地,还是五岳之巅最奇险的天下第一山”。听了播音员讲解,大家都很震惊!有人打开窗户,一睹华山的真容。在连绵不断的群山之中,渐渐地亲近了华山主峰。只见青白裸露的玉石层峦叠嶂,仿似从天而降的瀑布一泻千里奔腾的奇观,令人感叹!然而一晃而过列车,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与回忆!难道小时候电影里放的“智取华山”就是这里吗?
列车运行到西安站又是晚上了,让我联想到上个世纪初,这里发生的西安事变震惊中外。同样被历史学家誉为成十三朝古都,从西周、秦汉到隋唐,历代都是皇家贵族统治天下的权杖。到如今兵马俑被列世界八大奇迹,成为了世界的旅游景点之一!
然而当列车离开西安时,有的人说“隐约地看到古长城墙的影子,”我是没有看到,但古城墙的形象早以映在我脑海里了。
经过一晚疲劳远行,大家以累到极至,就连先后到达宝鸡、天水、大家也不知道?一路上急速慢行,长达二千一百多公里三天二夜行程,最终到达了兰州火车站。己是下午三点多钟了,瞬间大家紧张的心情终于放松了。首先是皋兰山的高大威猛映入眼帘,数千米的山峰直竖云天,隐约也能看到半山腰的窑洞居住着人家。它与五泉山,白塔山,吡邻链接,纵使整个兰州城围困的像个盆地。无论是风沙侵扰它依然风调雨顺,当你踏上这块土地时你就会深深地爱上兰州!
老板一路讲解,一路把我们领到离火车站不远的铁路新村一家租住房时。休息几天后,我们便开始了与老板干活,老板是个精明人会做生意!他的皮鞋广销张掖、嘉玉关等地。记得当年,我们跟他做的是男女真皮马靴,做工非常精美好卖,另外工人每月能发到五佰多元工资呢!当时算是不错了。
每当我回顾这段历史时,弹指间已三十八年过去了。当年随着改革开放浪潮,数千万计镇江人为了生活的窘迫不远千里奔赴大西北打工,目的是凭手艺吃饭,挣钱养家。
可以自豪地说,"江苏、浙江”两省的人;是凭着本事做生意,并且带动了大西北经济发展。
那时我们都很年轻,负出了所有青春年华,有不少的人因劳累客死异乡,永远被定格那个年代。现在我们已渐渐地老去,有些记忆真的很模糊了。有网友说,“今日的大西北不同往日,处处高楼大厦屹立。”何况兰州城呢?肯定今非昔比!那里的牛肉拉面生意一定会更加红火清香!……
好想去旅行一趟,那里有我们的足迹,再寻觅一回当年的旧友!
姓名:魏月星,笔名云中月,63年出生,江苏镇江新区大港人。爱好诗词,曾是诗词学会会员,有作品发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