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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念碑
·田玉川
一
那年 那月 那天
天微微亮的时候
万籁俱寂
黑夜刚刚
吞没了一切声音
干干净净
鸟叫
鸡鸣
还有阵阵北风声
二
这一半倒下——
后来矗立起了
一个个高大的
纪念碑群
碑座上——
刻满了白杨树般年轻的
姓名
依然排着整齐的行列
像从南方征战到黑土地时的
那样······
总有鲜花送来
却无一双手能去接
更别说
谁能说出一句感谢的话
睁开一双含泪的眼
三
另一半
却先倒下了——
也刻在纪念碑上
只不过
缩小为一个加了好几个零
依然年轻的数字
直刺得阳光睁不开眼睛
四
这片祖祖辈辈耕种的
农田
从那夜起就不再种庄稼
只长出一片石碑
让千山万水崇敬
是石头使土地神圣
还是时光能让无名者永恒
前来敬仰的人
都与纪念碑
对望——
人人沉默无言
个个泪眼莹莹
五
山山水水——
因他们而苍老
寸草不生呢
还是因他们而永葆青春
长 生 不 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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