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皆可以为尧舜
高增荣
曹交是曹国国君的弟弟。
有一次,曹交问孟子:"人皆可以为尧舜,有诸?"
孟子曰:"然。"孟子又说:"尧舜之道,孝弟而已矣。子服尧之服,诵尧之言,行尧之行,是尧而已矣。子服桀之服,诵桀之言,行桀之行,是桀而已矣。″
翻译成白话文:曹交问孟子:“听说人人都可以为尧舜,是真的吗?"
孟子说:"当然!"又说:"尧舜之道是什么呢?就是孝悌而已。你穿上尧的衣服,说尧的话,行尧的所作所为,就是尧了;你穿上桀的衣服,说桀的话,做桀的所作所为,就是桀了。"
如孟子所说,圣人之道,没有什么高远难行之事。你只要在自己的日用常行,接人待物中,都照着圣人去做,说圣人言,做圣人事,那你也就是圣人了。关键是你能不能按照圣人的言行,做到言行一致,表里如一,并且坚持始终。
但是,在现实中,"人皆可以为尧舜",只是一个美好的理想,不是现实,至少到目前,还不是现实。为什么"人人难成为尧舜"呢?以我的观察,尧舜的言行是多少天,多少年,始终如一地修炼出来的,已成为融化在血液里,表现于气质上的修养。这修养靠的是功夫,靠的是毅力,靠的吃苦耐劳,忍辱负重,如此苦苦修炼得来的。要读万卷书,行万里路,历经风雨,方能见彩虹。显然,这是一个艰难的过程,不是你说说、做做,就能得来的。况且,尧舜品德的要求也太高了,与人性中的贪图享乐,免苦求乐,冤冤相报,爱恨情仇,是相悖的。就象古书上说的那样,你要叫人人都去做"存天理,灭人欲"的事情,是绝对办不到的。
就拿圣人舜来说。传说舜年幼时母亲就去世了,父亲瞽叟不明事理,偏爱继母和弟弟象,并伙同他们一起加害舜,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。一次是命舜上屋顶修房子,他在下边放火,欲烧死舜。舜的妻子之前给舜准备了两个大斗笠,舜拿着两个大斗笠,从房顶安然跳下。还有一次,瞽叟欲用酒灌醉舜而后杀害之,多亏舜事先有准备,服了解药,使父亲无法灌醉他。还有一次,父亲命舜凿井。当舜挖到深处时,父亲和弟弟在上边往井里填土,欲活埋舜。舜挖地道而逃出。面对父亲和弟弟的多次谋害,舜不恼不怨,而是不断检讨自己,从而使他成为一个"孝行天下"的大孝子,得到了尧帝的赏识,最终尧将帝位传给了舜。
这当然是传说,没有谁能证明它的真伪?假如这是真的,试问,有几个人能做到舜那样呢?用今天的眼光来看,瞽叟、象和继母的作做所为,就是谋杀罪,是应该得到法律治裁的,是罪不容赦!这样的传说,从人性和法律的角度来讲,都是不值得提倡的。这是明显的愚孝,是糟粕,应该摒弃之。
可见,孟子的"人皆可为尧舜",只是一个美好的理想,但其对人的激励和教育意义还是应该承认的,毕竟这话是劝人学好行善的。
孟子说"人皆可为尧舜",已经两千多年了,不但是难以成为现实,反道是在以后的每一个时代,人们都在感叹"人心不古",为道德的滑坡而痛心疾首。难道是今人的道德真的不如古人吗?非也!今天人类的文明是比古时进步多了,包括物质文明、精神文明、政治文明,都是古时无法比拟的。因此,我们大可不必为"人皆可为尧舜"不会成为现实而去苦恼,应该努力去为法制文明和政治文明的进步去努力。
作者简介
高增荣,陕西省中学政治特级教师。曾任咸阳彩虹学校副校长、咸阳彩虹中学执行校长、咸阳彩虹中学国际部执行校长、陕西省重点中学政治教学研究会副理事长、咸阳市德育教育学会理事长、咸阳市文综教学研究基地专家组成员及基地学校负责人等职务;1995年被评为全国百名优秀政治教师之一,其先进事迹曾被《光明日报》、《中国教育报》、《政治教育》、《咸阳日报》等刊物报道。酷爱文学,数十年笔耕不辍,发表杂文、散文、随笔、论文、读书札记、诗歌1000余篇(首);撰写和发表论文、演讲稿50多篇,参与编写教学辅导资料13册;编著中学生校本读物《趣味哲学》,出版发行教育随笔集《会思考的芦苇》一书,主编并出版《咸阳彩虹学校志》。现为陕西省书法家协会会员,书法作品曾在《秦商》杂志发表,并在咸阳市临帖展中获优秀作品。